苏雨晴亲眼看见傅司年闯卡进入中医大时,直接就呆了。尤其是那份奋不顾身的模样,是苏雨晴过往近二十年中,从没有见过的。在她的印象里,傅司年一向从容,冷静。从不会做任何有失风度的事。可现在,为了一个苏笑,傅司年直接抛弃了过往二十几年的从容习惯。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苏雨晴心底扩散。她一时愣在原地,也忘记了反应。呆呆站了有一会,校园里突然传出来一道灯光。灯光越来越近,苏雨晴也终于看清,是一辆摆渡车正朝向自己开来。车子开到门口,稍微停顿,紧跟着一个人从上面跑了下来,冲进保安室,不知道做了什么,大门缓缓打开。摆渡车被开了出来,直接到了傅司年车旁才停下。紧跟着,傅司年抱着苏笑从摆渡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则从另一边下来。和傅司年比起来,他动作僵硬许多,但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准备打开车门。苏雨晴看到这一幕,终于回神:姐姐这是怎么了她开口,但没有任何人回应。苏雨晴连忙跑了过来,抢在张校长之前打开了车门。同时又跑到另一边,寻了一个头枕放在苏笑的头下,让她能够躺得更加舒服一些。而傅司年动作轻柔,仿佛没有看见苏雨晴的行动一般,温柔地将苏笑放好。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苏笑一个人。而苏雨晴在整理被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苏笑的身体,灼热的温度直接让她惊呼出声:天,怎么这么烫!然而,仍然没人理会她。傅司年放下苏笑,便立刻去了驾驶室。张校长则顺势去了副驾驶。只是还没等上车,傅司年便率先开口:张爷爷,这么晚了,你就不要折腾了,我会把笑笑送去医院,并且照顾她到康复。刚刚保安负责架势摆渡车,傅司年一边抱着苏笑,一边和张校长做了简短沟通。虽然发烧是一个常见病,但他们都不知道苏笑烧了多久。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或是处理不及时,张校长没有选择去医务室,而是让傅司年直接把苏笑送去医院。毕竟,医务室只不过是临时处理伤势的场所,即便中医大作为医药学校,药材药物储备会比其他学校多上一些。但那都是中医用药,想要快速退烧,还是去医院直接挂水才是最快的。此时,张校长知道傅司年说得没错。但明知道笑笑生病,他这个当老师的却什么都不做……短暂思考了片刻,张校长开口道:不行,医院里科室复杂,又要缴费又要检查,你去忙这些,就没人照看笑笑了……医院的晚上什么人都有,笑笑又烧得迷糊,身边绝对不能离人。傅司年闻言果然沉默。这时,苏雨晴站了出来,主动开口:傅司年,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我年轻,动作快,也不怕熬夜,可以帮忙去缴费等检查结果,你就只要一直陪着姐姐就可以了。傅司年只思考了两秒,随即便直接点头。上车。他干脆开口。张校长则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苏雨晴。他从没见过这个丫头。但如今情况特殊,为了不耽误苏笑的病情,他还是点头同意。他退后一步,苏雨晴便顺势坐上了副驾驶。傅司年一脚油门,车子瞬间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直到车子彻底不见踪影,张校长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却突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苏笑的手机。刚刚一路紧张,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小事。哎!张校长下意识开口。但夜色寂静,完全无人回应。最终,张校长只能叹了口气,无奈返回学校。——医院中。因为苏笑的温度着实太高,医生先给苏笑挂了退烧药,然后才采血送去检验。一到医院,苏雨晴便主动跑去缴费。忙前忙后,果然如上车前说的那样。傅司年则守在苏笑身旁,一瓶药水还没滴完,苏笑身上的温度便褪去了不少。又等了一会,苏笑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苏笑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梦里面她一会置身在火山,一会又落入冰窟,一会儿,又似乎沉入水底,几乎溺亡。随着梦境的变化,苏笑自己也跟着痛苦。就在她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汪清泉注入身体。瞬间,将她从濒死状态中拉了回来。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睁眼,入目先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随即便是傅司年担忧的双眸。但当发现苏笑清醒时,傅司年眼底的忧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与兴奋。笑笑,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发了高烧,现在我们正在医院,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司年一口气说了一堆。苏笑静静听他说完,眼神也跟着清朗。我有点渴了。一开口,苏笑声音沙哑。傅司年立刻道;我这就去给你拿水。挂水大厅里配备了饮水机。傅司年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又亲自试了试温度,然后才送到苏笑面前。一杯温水喝下,苏笑的嗓子被滋润,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谢谢你。她坐起,认真地对傅司年道谢。同时,反手扣住自己的脉门,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嘴唇苍白,但小脸却十分认真。傅司年以为她是在确认病情,静静等了好一会,见她换手,这才开口问道:笑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了这么重的高烧苏笑抿唇,没有回应。沉默了好一会,僵硬地对傅司年问道:我记得我在宿舍里睡下的,现在怎么到医院来了若是往常,傅司年定会第一时间说出经过。将苏雨晴、苏景行,还有张爷爷的事情全都告诉苏笑。可现在……傅司年眼睛紧紧盯着苏笑,笑笑,你先告诉我,你突然发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