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清怔愣抬眼,一双眸子里,终于也不似往日那般的清亮,而覆了一层阴霾。“我要确定你是否受伤。”这决定了现在是否要送她去医院,以及他对孟组长的惩罚程度。“我没受伤,周先生,真的。”周聿白的目光锁着她,告诉她,她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让他相信。周聿白意识到什么,抬手按了按钮,中间的挡板便升起来。将这里的空间完全和前排隔绝开来,只剩了他们两个。时清清迫于周聿白那不容商榷的态度,手指捏着西装外套的衣襟,缓缓脱下来。她晚上穿的是一条吊带连衣裙,现在一侧带子已经被扯断,挂在手臂处。好在上半身也就这点破损,扯一扯,也不至于走光。她的肩膀光洁,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周聿白强迫自己别开视线,沉声说,“披上吧。”时清清便将外套又披上。周聿白说,“想回去,还是在外面住一晚?”时清清再次低下头,说,“送我回去就行了。”周聿白看她又低头,便抬手掰了她的脸迫使她抬头。“时清清,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低头?”时清清看着周聿白,还没开口,滚烫的泪珠子从她眼眶里掉落出来,砸在了他的手背,有灼人的热意。“怎么还哭了?”周聿白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不被人相信?”周聿白一眼看穿她。时清清抿了抿唇才说,“都有。”她说都有的时候,随意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他就这么突然闯进来,我被吓住了。他喝多了,就把我抱住,撕扯我的衣服。我害怕极了,挣扎不开。但我,记着岚姐和我说的话。她说男人那里,很脆弱。所以我有了机会,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混乱之中,也把他脸上抓伤了。”周聿白说,“你做得很好,但他还不到去医院的程度,踢轻了。”时清清问,“所以,周先生相信我?相信我不是在勾引孟组长。”“我当然相信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的语调平淡却坚定。“谢谢。。。。。。”时清清说。周聿白说,“这件事你不需要说感谢。相信你的人不必感谢,冤枉你的人才该道歉,懂吗?”时清清看了看他,点点头。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大约忘记了这是周聿白的帕子,背过身擤了一下鼻涕,声音有些大,她才意识到尴尬。等一低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那么一方帕子,竟然被她。。。。。。“周先生对不起,我买一块还给你。我不是有意的。。。。。。”“一块帕子而已。你现在好点了吗?”时清清点点头。在和周聿白聊天的这短暂的时刻,时清清已经忘却了不少那时候的害怕和委屈。“你们公司不必担心,赵姐会调查清楚。”时清清垂眼,不确定的问,“他们说没有监控,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我冤枉了孟组长,我是不是就要离开精益了?”“舍不得那个公司?”时清清点头,“我很喜欢那里,也觉得那里能让我有发挥的空间。而且,因为孟组长那样的人让我离开,我会觉得很不值得,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