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觉文学

第2章 有仇当场报，不爽就干！（第1页）

听见许老太在催促，两个人只得先结束了话题，轮流上了厕所，才往回走。进了院儿，老大媳妇白金凤正在挥舞着扫帚扫地，许老太耷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在当监工。见宁嘉和安叶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进了院子，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要在商量在厕所里安家了呢！”“她跟我抢厕所！您骂她别骂我！”宁嘉翻了个白眼。“谁先抢到是谁的！”安叶回敬了一句。“够了！一天掐三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许老太瞪着一双三眼角，“有那点力气，多干点活比什么不强！你们一个去挑水，一个去烧饭。”“我做饭。”宁嘉指了指自己的小身板，“我怕扁担把我压折了。”“那你去挑水。”许老太指着安叶说道。安叶最不喜欢油烟味，比起做饭来，她倒是乐意去挑水。宁嘉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赶紧进了厨房，蹲在灶膛边上把火引燃，烧得旺旺地开始添水煮饭。许老太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了几个鸡蛋递给了宁嘉，板着脸叮嘱她：“这几个鸡蛋蒸上，你们管好自己的嘴不准偷吃！”老太太一走，宁嘉就数起了鸡蛋。一、二、三…六。宁嘉不由得一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给她也蒸上了鸡蛋。要知道，这老厉家的早饭可是千篇一律——野菜黄面窝窝、萝卜咸菜疙瘩，清得能照出人影来的小米汤。今儿能吃上几个鸡蛋，这不跟过节似的？昨晚上她就没吃上饭，属实是给饿坏了，于是，她动作麻利地开始做早饭。农村里的灶台，她真是用不惯，但是这也难不倒她啊。平日里放假休息，她、闺蜜和一帮驴友经常徒步翻山在野外露营，烧火做饭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一通忙活，早饭可算是做完了。摆饭上桌的时候，安叶也挑着半桶水回来了。“都来吃饭！”老太太吆喝一声，家里的男人们陆陆续续从屋里走出来了。厉家的人丁兴旺。许老太年轻的时候一口气生了十个孩子，最后活下来了九个，其中一个过继给了大伯家里撑门户。这八个孩子中，老二前几年嫁去了邻村。去年，厉老头儿蹬了腿儿，家里也就余了六个儿子和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女儿和老两口子一起过日子。昨天村里的秋收工作都完成了，大队长给村民们放一天假，老三和老四家两口子带着孩子们去镇上串门去了，这会儿吃早饭的没几个人。“开饭！”许老太一声令下，把鸡蛋端了出来。白花花的鸡蛋一上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几个鸡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最近秋收大家都挺辛苦，攒了几个鸡蛋，大家分一分。老大和老大媳妇一人一个，招娣儿这几天肚里难受就别吃鸡蛋了。老五不在家，今天不给他留鸡蛋了。老六一个，小桃一个，吃了长身子，明年该说婆家了。”这四个鸡蛋有了去处，还有两个鸡蛋不用说自然就是给她和安叶的。宁嘉知道许老太不吃煮鸡蛋，原文里写过的前两年许老太背着儿媳妇们在厨房里偷吃鸡蛋，一不小心被噎住了，差点背过气去。从此之后，老太太见了鸡蛋就打嗝，这毛病也是最近一两年才刚刚好的。既然这是她的鸡蛋，那她就不客气了。“来，老大媳妇这是你的……”许老太把鸡蛋递给了白金凤，见宁嘉把手伸过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伸手做什么？又没有你的鸡蛋？”“嗯？”宁嘉瞪大了眼睛，“那不是还剩两个吗？怎么没有我的？”“那两个其中有一个是我的。”许老太慢悠悠说道。“那还有一个呢？”宁嘉一挑眉毛，“有安叶没有我的？”“她也没有。”许老太看了一眼宁嘉又看了一眼安叶，“剩下一个鸡蛋是大黄的。”大黄是家里养的一条狗。宁嘉一听就怒了：“有狗的都没有我的！”这不是侮辱人吗？“凭什么！”安叶也被气坏了，“我还不如一条狗了？”“是啊，妈，您这是干什么啊？”厉旭替媳妇抱不平。“她们俩嫁过来除了气我，还能干什么？这大黄前两天还救了我一条命呢！这两天大黄精神头儿不好，我给大黄吃个鸡蛋养一养，怎么了？”许老太理直气壮，今儿不好好拿捏拿捏她们两个，以后她这老婆婆的威风怕是立不起来了。“老实跟你们说吧！”许老太冷哼一声，“今儿不光鸡蛋没有你们的，饭也没有你们的！什么时候早晨老老实实起床干活了，什么时候才有饭吃！”说完，老太太磕开了个鸡蛋抬手丢给了大黄。虽然损失一个鸡蛋很心痛，但是，为了立威拼了。宁嘉眼睁睁看着鸡蛋就在她的眼前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进了狗盆里去！大黄一张嘴就把鸡蛋吞了进去，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起了碎渣子。宁嘉瞟了许老太一眼，嘴角弯起：“妈，您说得对，确实该给大黄补一补。”说完，她端起饭锅，起身就把满满一锅米饭汤哗啦一声全倒进了狗食盆里。“啊——哎呀！”一桌子人瞠目结舌，全被震住了，傻在了原地。大黄吃完了鸡蛋，正舔自己那个又黑又脏见了底儿的破盆子，忽然间就多了一盆饭。大黄两只眼睛啥时间就亮了起来，摇着尾巴冲宁嘉叫了两声，欢快地舔起粥来。宁嘉笑眯眯：“大黄啊，你可是老太太的救命恩人，得多吃点才行！可不能亏待了你！”“你……你你你……”许老太看着一锅饭都进了狗肚子里，气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安叶心里疯狂地给宁嘉竖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沉痛，立刻抱怨起许老太来：妈，一家人好好地吃个饭，你提什么狗啊？这下好了吧？人还饿着肚子，先给狗喂饱了！”“就是啊妈，这人还吃不上鸡蛋呢，您给狗吃……”“好好的一锅饭，全都便宜狗了！妈，你说说您……”一家人都满脸幽怨地看着老太太。许老太又气又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娶回来了这么个祖宗啊！！”见老太太都这样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饭也顾不上吃了，一拥而上去搀扶她：“妈，您别急啊，这要是急出个好歹来可能怎么办？”宁嘉见状，嗤笑一声，趁着院里大乱，顺手从桌上抓了两个鸡蛋，冲安叶挤了挤眼就往外溜。安叶明白，从桌上顺了两个野菜窝头紧随其后：“宁嘉，你别跑，害我吃不上早饭，我跟你没完！”一眨眼间，两人一先一后跑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看见四下无人，才停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嘉嘉干得漂亮，今儿非得气死那老东西不可。”安叶笑着从兜里摸出来那两个窝头，“你一个我一个。趁热赶紧吃，待会儿还得去上工，肚里没东西可不成。”宁嘉跟着一笑，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来：“来，还有鸡蛋呢！别人不补行，你可不能不补！这白天上工，夜里也得忙活半宿，营养跟不上哪儿行呢！”安叶脸一红，直接掰开了窝窝头塞进她嘴里：“就知道嘲笑我，赶紧吃你的饭吧。”饿了一宿，外加半个早上，宁嘉这会儿觉得这野菜窝窝头吃起来都是香的。闺蜜二人解决完了窝头和鸡蛋，就听见村里传来了嘟—嘟—-的上工哨。两人直接一前一后去村大队的工具保管处领了干活的铁锹和锄头，混在人群里去上工了。秋后，收完了庄稼地里没什么农活了，但是冬天也不能闲着，开荒挖渠，为明年开春做准备。一到地头，各个生产小队就到自己队里划片的区域去干活。宁嘉扛着铁锹去了最不起眼的地头，埋头干起了活。她正费力地铲着地，忽然一根枯树枝落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向四周望去，看安叶在不远处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远处瞧。宁嘉循着安叶指示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个年轻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脸部的线条硬朗粗犷，乌黑的眉头之下长着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这不是她的“便宜老公”厉尧吗？这会儿他正和老大家两口子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看起来表情有点阴沉。昨天晚上他去鱼塘值班，按理说今天不用上工，这会儿他怎么跑来了？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宁嘉在看她，目光掠过忙碌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