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翠儿在,其余的话,用不着秦意桑多言。秦老太太面色不佳,柳淑贞先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婆母,丫鬟说这些有的没的,分明就是在故意挑拨。”柳淑贞急中生智,“妾不过是担心桑桑才从庄子里回府不久,不懂府里头的规矩,桑桑心地善良,莫要被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给蒙骗了。”话音未落,秦意桑泪眼朦胧,眼泪挤的是一回生二回熟。“祖母,我从乡下回来,不识规矩,是不是祖母也觉得丢人?嫌弃桑桑丢了秦家的脸面?”随着秦意桑的话,柳淑贞慌了神,她全然没想到,秦意桑竟然这么伶牙利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着急忙慌解释:“婆母,妾从未那么想过,这一切都是误会。”殊不知,她此举落入秦老太太眼中,反而是不打自招。“误会?”老太太语气不悦,让柳淑贞的心里面就咯噔了一下。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惜已经无力回天。老太太心疼秦意桑,自然也是眼皮里容不得沙子。“桑桑教训自己院里头的人,柳氏,你倒是热心肠。”听出了秦老太太话里头的嘲讽,柳淑贞如同鹌鹑畏畏缩缩,不敢多话,生怕说多错多。老太太一贯瞧不上她这幅畏缩姿态,前车之鉴未过,如今是怨上加怨,罪加一等。“你既然这么懂规矩,自己派给桑桑的丫鬟吃了雄心豹子胆,半点规矩也不懂,岂不是你教导无方?!”“婆母,妾,妾……”柳淑贞磕磕绊绊,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幅扭捏模样,更是看的秦老太太心烦,她挥了挥手,“柳氏禁足七日,不得迈出院门一步,将家法抄百遍,你得好好学学规矩才是。”秦意桑竭力忍耐笑意,低下头的一瞬,余光瞥见了柳淑贞又怨又恨的神情,五官都扭曲到了极点。自然是心有不甘的,可偏偏,秦老夫人,是柳淑贞在府里头最忌惮之人。面对老太太的惩戒,她大气也不敢出,怨恨的眼神,像是要把秦意桑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惜,她恶毒的眼神,对于秦意桑而言,根本是无关痛痒。“还愣着干什么?”柳淑贞死死抠着掌心,刺痛被迫让她为之清醒,才能不露出丑恶面容来。“妾明白了。”看似乖顺的回答,实则柳淑贞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不上不下的。秦意桑看着她受挫的模样,可算是狠狠地出了口恶气。柳淑贞走后,这院子仿佛都清净许多。接下来,便是如何处置珍珠了。秦意桑的目光落在了已经承受不住,昏厥过去的珍珠身上。未等她开口,秦老太太早已经有所定夺。孙女好不容易从庄子回来,府里头有人看轻,秦老太太心疼之余,更是要为秦意桑做打算。“桑桑,这院子里的人,要是不合你的心意,祖母再给你好好挑几个。”老太太一番好心,秦意桑坦然接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波人虽然被自己敲打过,可难免有所顾忌。“祖母为我挑的,桑桑自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