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刑部没有直接插手这件事,可在京兆府将这件事上报的时候,他们也收到了消息,那两个护卫,保护的人可是王妃!这说明什么他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的工部侍郎。这老东西还想着捞儿子呢,却不知道儿子给他招惹到了个什么样的麻烦。工部侍郎气结。老东西,欺负着刑部的人用不到工部是吧你等着,看看下次刑部申请钱款去买那些刑讯逼供的工具,以及修葺牢房、衙门的时候,他卡不卡审核就完了!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就听刑部尚书道:不过……工部侍郎心中一动,瞬间就将那些阴暗的心思抛出了脑海:不过什么公明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刑部侍郎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关注他们,才凑近工部侍郎,压低声音提醒:不过,如果你们能得到那位被欺负的夫人的原谅,让那位夫人撤案,此事就还有转机。他双手抄进不算太宽的袖子,低眉顺眼,一副老实不已的模样:嘉明兄你也知道,自打厉王上任以来,刑部的规矩就重了不少,即便是遇到自家的人犯了事儿,我们也没有胆子走后门。所以不是本官不肯通融,实在是在没有办法通融。嘉明兄若真的想让儿子少吃些苦,就只能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工部侍郎吐出一口浊气:我明白了,多谢。工部侍郎想要去找那位夫人求通融,但今天工部不知道为什么事情非常多,他根本没有时间,只能派小厮回去:你告诉夫人,让她去找那个受害者好好说道说道,只要对方肯去刑部求情,此事便算是了了。小厮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工部侍郎的夫人。工部侍郎的意思是让她放下姿态,和对方好好商谈。可工部侍郎夫人却理解成了,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让那个夫人妥协。她对自己家的权势有信心,觉得只要她想,不管是威逼也好,还是利诱也把,都一定能够让人妥协。现在惟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身旁的方姑姑提议道:夫人,咱们何不守株待兔工部侍郎夫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守株待兔!于是第二日,当阮锦宁又去赵老汉家的时候,就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给围了。这些人和昨天的混混不同,相反,这些人个个气势雄浑,眼神坚毅,分明是大户人家专门培养出来的护卫。而昨日岑公子所带的那些,充其量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混混罢了。壮汉的前头,一位衣衫华丽、气质雍容的女子一马当先。她上下打量阮锦宁一眼,蹙眉。怎么回事为何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然而不等她想清楚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一旁的方姑姑就自认为很懂主人的意思地走上前,目露不屑之色地扫视着阮锦宁,语气轻蔑:就是你将我家公子送进了牢里阮锦宁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停留在岑夫人的身上:工部侍郎夫人事情既然已经展开了,岑夫人也不再多想。听着阮锦宁温温和和的语气,她莫名就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没错,是本夫人。你谎报案情,将我儿子送进了牢里吃苦,这些事情本夫人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识趣点儿,去京兆府撤案,说是误会一场,我儿子没有轻薄你,那本夫人就不怪你,还会给你一笔银子。随着她的话落下,方姑姑掏出了两锭银子。阮锦宁轻笑:一百两,好大的手笔。莫说是许多贫苦家庭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就算是一些商户,也需要不吃不喝地攒上几年,才能达到这个数字。方姑姑以为阮锦宁妥协了,神态越发高傲: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抓着一点小事就不肯放,其实并非是你真的有多么贞洁,你不过是想趁机争取点好处罢了。如今好处已经到手,你也该识趣,快去京兆府撤案。从始至终,这些人都没有将赵老汉祖孙当成一回事。赵老汉祖孙窝在角落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虽说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们而起,可说白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赵老汉听说阮锦宁有可能会为了钱而撤案,眸中划过了一抹失望之色。一旦撤案,那岑少爷肯定又会像条疯狗一样地缠上来。他们祖孙,真的吃不消。可他也明白,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便只能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咽下想要开口求阮锦宁不要妥协的话。那若是我不肯撤案呢阮锦宁仿佛感受不到赵老汉隐晦又迫切的目光,她甚至不再多看那一百两银子一眼。你这贱人,竟敢戏耍夫人方姑姑大怒。阮锦宁眸色暗了暗,芷兰和两个暗卫看着方姑姑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着死人。阮锦宁看向岑夫人:这个奴才能够全权代表你岑夫人皱眉,不赞同地看了方姑姑一眼,走上前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给个准话,什么时候去撤案。她霸道地给这件事定了性,根本不给阮锦宁拒绝的机会。阮锦宁被逗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撤案了她认真看进方夫人的眼睛里,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去撤案,垃圾就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你!工部侍郎夫人气结。阮锦宁淡淡道:你先别生气,省的日后听到不好的消息,直接气晕过去。她莞尔:正所谓慈母多败儿,看令公子昨日的做派,他肯定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说不定草菅人命也是常有的事情。这趟大牢之旅,他最好是嘴巴严一点,否则一旦他交代出过去所犯的恶事,刑部绝对不会放过他。最好的结果,也是牢底坐穿。若是他倒霉一些,直接被推出去问斩也是有可能的。工部侍郎夫人身体晃了晃。方姑姑大怒:贱人,竟敢诅咒我家少爷,找死!阮锦宁冷冷看她: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