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是沈律言给出的最后的期限。江稚又说服不了他改变主意,这个男人只是表面看起来好说话,仅此而已。当然,没点手段他也做不到今天的位置。江稚还想挣扎:“沈先生,我还是想辞职的。”沈律言挑眉,很坦然,“可以,把钱准备好你随时都能走人。”江稚被气得龇牙咧嘴,她没忍住踩了他一脚。不过江稚穿的是拖鞋,踩在他的脚背上没什么感觉。沈律言用力掐着她的腰,膝盖顶得更深,“你作死?”江稚踩了他才算出了口气,“回去工作做的不好,沈先生不要怪我。”沈律言勾起她的下巴,神色轻佻:“当然,江秘书的能力有目共睹。”时间不早,沈律言见好就收,瞧见她憋着小脾气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越看越顺眼,心中忍不住一动,捧着她的脸又深吻了一下。“去公司了实在觉得累就在我的休息室里待着。”“知道了。”“这两天别乱跑了。”江稚在他面前做的阳奉阴违的事情多了也就不那么心虚害怕:“好。”默了默,她又说:“但是我今晚得去医院看看我妈妈。”沈律言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去吧,早点回来。”江稚和小姑娘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有点赶。小姑娘给她发了地址,在临湖的别墅区。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江稚心里大概有了底。沈律言前脚刚走,江稚后脚就提包出门。小姑娘很准时,看见她说到了小区门口就跑来接她。“江小姐,我带你过去,我表哥话有点少,看起来比较严肃,你别害怕。”“好的。”江稚心想她和沈律言共事这么久,连沈律言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他?别墅楼自带一个宽敞的大院子。视野开阔,院子种了些绿植,看起来不像是没人住。江稚跟着她走进去,倏然之间,她停下了步子,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盛西周一身深灰色西装,一米八几的身高光是站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他双手插兜,扯起笑来,声音低哑:“你好,盛西周。”他客气同她打了招呼,装作完全不认识她。盛伶看见表哥脸上的笑都愣住了,她这个表哥真的不太喜欢笑,对谁都是张很冷漠的脸,活像个阎王爷。江稚没想到是盛伶口中的表哥就是盛西周,她浑身冰冷,“你好。”她忽然拉着盛伶的手:“我突然想起来有急事,我们…”盛西周粗暴打断了她:“江小姐都到了还想爽约?”江稚被用这种眼神盯着就心慌,她咽了咽口水:“我没有。”盛西周带着她把房子看了一圈,随后请她到后花园里坐了坐,叫人给她倒了杯花茶。江稚如坐针毡,她说:“我能力有限,可能没办法胜任,盛先生还是另找他人吧。”盛伶很疑惑,“江小姐,你别谦虚,我的房子你就设计的可好啦,我太喜欢你帮我设计的风格了。”盛伶已经有点吹毛求疵,可见江稚能让她满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盛西周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拒绝,不甚在意,“盛伶,你先出去。”盛伶错愕,有点困惑的抓了抓头发,啊了声。盛西周撂下两个字:“出去。”盛伶悻悻离开,走之前还忍不住咕哝,她表哥不会是看上江小姐了吧?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江小姐长得那么漂亮,眉眼姝色浓稠,低眉垂眸都是楚楚动人之姿。表哥一眼心动,属实正常。没了别人,盛西周就没再和她演戏,“江稚,你别急着装清高。”江稚说:“盛先生闲着没事做,就来找我的麻烦吗?”盛西周绷着冷脸。江稚也是硬撑着和他说话,“这么空就多去讨江岁宁的欢心。”盛西周架着长腿,眼神平静无澜,“你想激怒我?”江稚否认,惹怒他对她没好处。但她也不想次次都被盛西周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盛西周忍耐着脑子里的刺痛,维持表面的淡漠,他像是有自虐倾向,越看她就越痛,但就是忍不住要盯着这张让他痛不欲生的脸。盛西周出言讥讽:“既然这么缺钱,怎么不回夜色重操旧业?”当个卖酒女,对客人卖笑。她就该那么卑贱才对。江稚曾经很介意这段过往,现在反倒不怎么在乎,“我就算回去卖酒,你也不在我讨好的顾客名单之内。”这个人,手段太狠。几乎不把人当人看。他不配。盛西周忽然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像是真的要把她掐死。江稚挣扎不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干。她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模糊。她可能真的要死在盛西周这个疯子手里了。盛西周给她留了一丝呼吸的空间,他也很痛,但是次数多了竟然能够忍耐下来。他松开了手,女人跌回椅子里,大口呼吸,咳得满面通红。盛西周低眸看着狼狈不堪的她,面无表情:“你现在是仗着沈律言宠你是吗?”以前江稚从来不敢这样对他说话。她很怯懦,胆子也小,远远看见他就绕道走,连和他说话都磕磕绊绊,说不利索。江稚不知道是什么让盛西周产生了一种,沈律言宠她的错觉。她渐渐止住咳嗽声,“是啊。”盛西周的心情非常不愉快,他以前觉得江稚长得很碍眼,后来看见她依赖靠在沈律言怀里的画面更刺眼。江稚拎着自己的包:“我先走了,盛西周,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别欺人太甚。”盛西周看着她横眉冷对,生气了的样子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只要往下深想,脑子就痛得受不了。盛西周目送女人的背影,他可能就是见不得她好。盛西周掏出手机,翻到沈律言的联系方式,发了几个字过去——【我把江稚上了。】